这老头感觉有点问题。
“有什么问题？”董秋荻并不觉得。
李媗之则谨慎许多：“当年王相公和丁相公等人并称‘五鬼’，不只是骂他们还是在说他们的狡诈。他的话只能信三分，却不能全信。”
杨宗谨认同的点头。
董秋荻道：“如果这样拖下去，很容易把已有的线索掐断。不如先试探王敬臣一下，再看各方的反应。”
“那就由我亲自去见王敬臣，你们在家等我。”杨宗谨道。
董秋荻和李媗之都没有异议。
次日，杨宗谨穿着时服，带着从唐二春手里拿到的布条，前往王府。
见到门卫时，扬言要见王敬臣。
门卫立刻回去禀报，过了一会儿，出来道：“我家主子有命，不想见你。”
“真的不愿意见我吗？”杨宗谨故意确认的问了一句。
“是。”门卫很肯定的回答。
“那好吧，既然你家主子不肯和我私下解决。”杨宗谨故意转身离开，“那我只好去京兆尹府，在公堂上对簿。”
抬起腿，就要走。
那门卫忙叫住：“请稍等，容我再通报一声。”
杨宗谨转过身来：“还不快去。”
门卫飞也似地跑了进去。
不到一会儿，王敬臣就笑嘻嘻的出来了。
见到杨宗谨，他笑道：“想不到杨老弟登门拜访，我真是有失远迎。”
杨宗谨不冷不热的说道：“我本来是满怀热情的拜访你，但是被你府上下人给阻拦了，害得我在外面干站着。”
王敬臣脸上顿时变色，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，狠狠的瞪了一眼门卫。
吓得门卫低下头，不敢抬起来。
“杨老弟何必为一件小事生气，请随我进来吧。”王敬臣拉着杨宗谨的手，往屋里走。
他一边吩咐厨房准备饭菜，一边拉着杨宗谨往自己所在的院子走，可以避开了王府的前厅。
到了他所在的院子里的正堂，请杨宗谨就坐。
“多谢。”杨宗谨坦然入座。
王敬臣随后坐下，便问道：“不知道杨老弟到此有何贵干？听说你是彻查科场舞弊案的主事，肯定不会是找我这个监考官闲谈。”
一句话，便堵死了杨宗谨东扯西扯的可能性。
杨宗谨也不和他弯弯绕，直言道：“在下彻查唐二春被杀一案，无意中牵连出一桩旧案，那就是蔡逊之死。”
“蔡逊？”王敬臣手一抖，接着故作镇定的问道：“不知杨老弟为什么突然问起这桩案子？”
杨宗谨把他的举动全看在眼里，却装作没发现，仍旧笑着说道：“我只是顺着唐二春的案子，查到了这桩疑案，而这桩案子却和足下有关。”
王敬臣腾地站起来：“和我有关？”
杨宗谨从容道：“有人亲眼看见足下和蔡逊交情深厚，还看见你用拳头把蔡逊打倒在地。再后来，蔡逊就没了。”
“我与此事无关。”王敬臣急道。
“嗯？”杨宗谨对于王敬臣的过激反应，看在眼里，疑在心里。
王敬臣知道自己失态，慢慢地坐回凳子上，一脸的神不守舍。
杨宗谨笑道：“我之所以单独见你，相信你明白我的目的。不到一定程度，我是不会亲自登门拜访。”
“这……这是自然！”王敬臣胡乱应道。
然而他的口不应心，加重了杨宗谨对他的怀疑。
看来王敬臣的确有大问题，是该好好的对他进行一番调查。
“王大人脸色不好，我就先告辞了。”杨宗谨随便找了个借口，起身要走。
而王敬臣明显没有反应过来。
就在这时，王夫人突然现身拦住杨宗谨的去路。
杨宗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，右手握着暴雨梨花针。
王夫人道：“贵客不要害怕，我夫妇并没有对你不利的意思。”
“那是……”杨宗谨又退了一步。
“其实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王夫人刚开口，却被王敬臣叫住。
王敬臣急道：“夫人不能说！”
整个人都站了起来。
“夫君，有些事瞒不住。”王夫人说完，向杨宗谨道：“我夫君早年和蔡逊的确十分交好，而且到了断袖的程度。”
王敬臣听到这话，又颓废的坐了下来。
“然后呢？”杨宗谨追问道。
王夫人道：“但是蔡逊并非是夫君想的那种人，然后就发生了矛盾。在湖旁边的亭子里发生了激烈冲突，夫君失手打了他的额头一下，然后仓皇逃走。再到后来就听说蔡逊死了，吓得面色苍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