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是她们两个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此次前往【混沌海】，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，她们在【混沌海】感知到一部分熟悉的气息。
似乎是她们的同类？
…
“真正的法神？！”
当老师说出这句话时。
安凯腾的一下站起。
别看他时常说“法神是自己兄弟”，但是安凯若是碰到法神，绝对会转身就跑。
单单这些年，让法神给自己背的那些【契约】黑锅，就足以让法神拍死自己。
这一刻…
安凯想要脱离此处。
他现在还不想听到一些关于法神的消息…
老师似乎还没有看出安凯想法。
自顾自的陷入回忆。
眼神深邃，脸上却又带着一股无力的神情。
“我们的长生者之路…走错了。”
“唉…”
“神灵与神灵之间，亦有差距。”
“这差距大到让人绝望。”
老师的唉声叹气，安凯没有回应。
现在的他，只是一个倾听者。
站在讲台处，老师润色一番，继续解释道：
“神灵是长生者，可长生者不是神灵。”
“长生者唯有天生地养，如【神庭】一般人为制造，终归是一条错路。”
“我们的路一开始就错了，是法神他们一次玩乐之举，给我们的长生者研究，提供了一个错误的想法。”
“对于法神他们来说，这只是漫长无聊寿命中，一次有趣的实验。”
“可对我、对【神庭】而言，这是一次足以毁灭我们的危机。”
“法神以他们无上威势，指引我们走上一条错路，不仅解决了【神庭】这个小蝼蚁。”
“还借助我们之手，将臃肿的神灵体系，剔除了一些毒瘤。”
“使得此界能量，再次恢复平衡，平衡至足以让法神他们生存。”
“我耗费一生，寻求的神灵之路，也不过是他们眼中一次“玩乐”而已。”
“可悲！”
“悲的是漫长岁月之中，有多少生灵如我一样，被高高在上的神灵，玩弄于股掌之间。”
“后来…”
“【神庭】破灭…”
不知何时，课堂已经消失。
重新化为一片混沌。
混沌笼罩安凯，笼罩“老师”…
老师对这一切，仿佛一无所知。
他继续自顾自的讲述自己，讲述神庭…
更多的…
像是在传承！
“后来，我见到了一位真正的长生者，一位不是神灵的长生者。”
“我把他送进深渊，还将我神庭的一部分后手，留在他的身上。”
“期望有朝一日，他能带领深渊反攻神界！”
“可惜…我败了。”
“再次败于神灵之手。”
“那位坠入深渊的长生者，被法神封锁，沦为一名修炼速度，无比缓慢的普通生灵，唯有漫长岁月陪伴于他。”
“此时，漫长的岁月于那位长生者而言，更像是一种惩罚。”
“不过…”
“我虽然败了很多次！”
“但是我也赢了一次！”
“是我亲手，将法神那些神灵送进沉睡！”
“是我亲手，将虫界通道与神界相连！将神界能量散发到虫界！”
“是我亲手，将神界能量消耗至最低！迫使法神他们，不得不陷入沉睡！”
“我不知这一切是不是法神他们的伪装！”
“但是此时此刻！我能再次出现！”
“成为你的老师…”
“我就知道，我赢了！”
“神灵又如何？也不过是一群漫长岁月下诞生的生灵罢了。”
“哪怕我不是神灵，我也能亲手送他们进入沉睡！”
“哪怕代价为神庭消失、万万生灵消逝！”
说到这。
老师神情一顿。
他面目时而狰狞，时而无奈，最终看向安凯，仿若是隔着漫长时光，缓缓问出心中话语：
“你说，我错了吗？”
安凯沉默。
摇摇头而后点点头。
他第一次以“安凯”的身份，向老师提出自己的问题：
“你为何要成为神灵？”
问话一出…
老师神情一愣。
明明这么简单的问题，却让他陷入深思。
自身实力强大，不忿自己无法成为神灵？
守护自己的学生？
为了帮学生报仇？
为了对抗神灵？
想要将神灵拉下马？
老师恍然想起，自己想要成为神灵的理由好像很多。
多到随便一想就是好几个理由。
但是却又很少。
少到没有一个从一而终的理由。
许是看出老师陷入迷茫…
安凯再次不屑一笑。
他站起身，走至老师身边。
这时候的他，不再是一位学生。
而是一位观看神庭起伏的观众。
现在，这名观众准备把自己的观后感和盘托出。
虚空轻拍一下老师肩膀。
“你啊，活的太累。”
“想的太多。”
“不像我，活的很纯粹。”
“我之所以一直要变强，理由很简单。”
“那就是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，我喜欢的是别人受我威胁。”
“受我实力上的威胁。”
“若是成为神灵便能威胁别人，我就想尽办法成为神灵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