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。
一丝温度也没有。
只有死人，和将死之人，才会有这么冰凉的温度。
小宝珠心里，顿时咯噔一下。
“奶奶，宝珠今晚跟你睡好不好？”
“好呀。”华老太太一口应允，“奶奶巴不得宝丫头天天陪着奶奶呢。”
华老太太躺下，轻轻拍打着小宝珠的脊背，哼着小曲儿，哄她入睡。
小宝珠没睡着，她的动作倒是先停了下来。
华老太太睡熟了。
小宝珠骨碌一下子就坐了起来。
华老太太的体温，很不对劲。
为了确认，她又一次摸上华老太太的手。
没错，冰凉。
她又试探向华老太太颈间。
这一试，她顿时心头一凉。
华老太太颈间的脉搏非常虚弱，简直不像是一个活人该有的。
小宝珠果断开了灵视。
这一看，可不得了。
华老太太双腿之间的病鬼，膨胀了好几倍。
它还是一个脚镣的形状，但它的体积，却比脚镣大了许多倍。
而且，它身上还长出了许多张脸！
每一张脸的模样，都不一样。
但它们脸上的凶相，却是如出一辙的。
不妙。
病鬼开始“繁殖”了。
小宝珠之前跟曾爷爷交流这件事的时候，他就说过。
病鬼，分很多种。
缠在华老太太身上的这种，不是最凶的一种，却是最难缠的一种。
它被小宝珠打到只剩一口气，在这种情况下，它就会开始“繁殖”。
所谓的繁殖，就是用自身的晦气，吸引周围游荡的各种病鬼。
就算吸引来的病鬼，原本不怎么厉害，但聚集的多了，也是能要人命的！
小宝珠抓着华老太太的手，小脸上写满凝重。
她爱奶奶，她不要看奶奶死！
可她……该怎么办呢？
曾爷爷教自己的两个本事，都不是抓鬼能用的。
她现在着急的是，怎么帮奶奶除掉这个病鬼！
她挠挠头。
有没有什么可以用上的办法呢？
灵视已经用了，但灵视的作用，就像是给病人诊断，不能去除病根。
那……
占卜吉凶，又该怎么用呢？
小宝珠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难题。
她坐在华老太太身旁，冥思苦想了很久。
有了！
小宝珠并拢双手，摆好姿势。
她在心中默念：
我要为奶奶打倒病鬼这件事，是吉还是凶？
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，嘴里嘀咕道：“吉吉凶凶测测测！”
在她念完这句口诀之后，她顿时感觉并拢在一起的中指有些发烫。
她手上什么都没有，却有种莫名的力量，在控制着她。
小宝珠根本没有用力。
然而，两根手指却歪向了一侧。
小宝珠心头一颤。
两根手指，齐刷刷歪向的，是左侧。
左侧，主凶。
而且，看这手指的摇摆程度，是大凶。
怎么会是大凶呢？！
小宝珠幼小的心灵，一时难以接受这件事。
她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她是唯一能帮到奶奶的人。
要是她都做不到，那奶奶要怎么办？！